更新时间:2017年01月04日 18:53
后座的动静,望了一眼后视镜,笑着说,姑娘,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孟亦年望着后视镜嗯了一声,便不再应话。说来尽是讽刺,这是为数不多,能用手指头就能数出来,关心她的人之一,还是陌生人。孟亦年默默流下来眼泪。
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情,某过于内心的难受用言语描述不出,又吞不下去。只要一出现,便会一刀一刀的割得伤口锥心的疼。孟亦年在四川读完大学后,便离开家,独自一人在外生活,已经漂泊了许久,又回到自己的城市,找不到有归宿感的城市,像是进入到了地窖,没有温暖,没有家。
孟亦年脚踩着棉花走回了家,才爬到三楼,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这个家,两室一厅,以前还算是个家,现在的客厅是小区里牌友的茶馆,茶馆是孟亦年的刘姨开的,也就是继母,在孟亦年读小学五年级那年,因为她的出现,便出现了争吵,孟亦年总是在吵闹声醒了哭,哭着睡着。记忆中的童年,除了吵还是吵,终于在吵了三年后,离婚了,孟亦年跟着父亲。刘姨作为第三者,也转正成为了她的继母,从此以后,孟亦年的人生开始了彻底的改变。
刘姨看到孟亦年醉醺醺的推门进来,便开始了郭芙蓉之后的又一轮轰炸。孟亦年的脑袋都快要炸了,忍着肚子里各种食物的混杂,憋着快要吐出来的喉咙。眼睛死瞪着刘姨。
“孟亦年,你神经病吧?天天喝酒,你怎么没泡在酒缸里。你不怕喝死吗你!”
“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我死了你就万事大吉了,就没人骂你小三儿了。”
“啪”一个麻将牌打在了孟亦年头上,这是刘姨甩过来的,毫无征兆,但对于孟亦年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人声鼎沸的客厅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着孟亦年,似乎在心疼,又似乎在看笑话,毕竟这是她们的家事,但人们已经认为,看热闹并不显得事大。
孟亦年现在的情绪已经到了最高涨的时候,已经顾不得爸爸从前教育她的,礼貌。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麻将牌,握在手里,猛得就朝刘姨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了她脸上,刘姨被这一扔,火顿时冒了起来,直接推散了面前的牌,站起来伸手就要打孟亦年。被周围的牌友拉住了。
孟亦年哈哈的笑了,转身走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仍由有外面的吵闹声继续,依旧听得到刘姨骂骂咧咧的声音。爸爸的声音早已经在孟亦年的脑海里消失,永远都会她睡着后,爸爸才会回家。每晚都会在吵闹声醒来,她多希望自己的家是温馨的,没有争吵,家是家,而不是棋牌室。孟亦年从被子底下拿出妈妈的照片,望着照片,嘤嘤的哭了。
她一直都在不停的工作,不停的挣钱,哪怕是被别人欺负,只要是有工资有钱拿,她都尽力去完成。只是想要有一天,存够了钱,离开这个已经乌烟瘴气的家。哪怕只是一间房,对于她来说,都是安静的,温暖的。
妈妈,我想你,如果你还在,我会是什么样儿?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月光皎洁,孟亦年抱着妈妈的照片,蜷缩着身体在床上睡着了。
似乎是睡了好久好久,在梦里兜了几个圈,孟亦年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最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想要醒来,不想看到门外的一切。
直到身体不断的被人摇晃,不得不挣扎的睁开眼,阳光特别刺眼,似乎是要在她的眼前照射。喊她起床的是一个小女孩儿,大约3、4岁,浓眉大眼,头发长长,安静的伏在她的肩上。
孟亦年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自己的房间里怎么会出现一个陌生的小孩,还是个天使娃娃。孟亦年趴吓到她,轻轻的问
“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呢?”孟亦年坐在床上,往后挪了一下,惊讶地用食指指着她问
“你妹啊”小女孩也像是被吓到了,好像是不相信从孟亦年嘴里说出来的话,她的脚往后挪了一步,大声的喊了一声。
“什么你妹我妹”孟亦年整个人懵住了,呆呆的望着小女孩儿,脑袋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不停的运行,这是什么情况,我什么时候有一个妹妹了?
小女孩走过来,用肉肉的小手摸了摸孟亦年的额头
“咦,没发烧啊,怎么像是烧坏了脑袋似的,说些糊话。快起来吃饭了,妈妈说,你再不起来,下午上班,你又会迟到了。”小女孩儿奶声奶气的说完话,就蹦蹦哒哒的出去了。
房间里剩下孟亦年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像是被点了静穴。她左右环视了一周,这个场景,这样干净整洁的房间,淡淡的紫色来,像是梦里梦到过的一样。但这个房间终究不是自己的小窝,起身走到镜子前,她顿时吓坏了。这是谁,这不是自己,她惊恐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闭上眼睛,拍了自己一耳光,又慢慢的走到镜子前,还不是自己。她摸摸镜子里女人的脸蛋儿,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前凸后翘,胸脯起码都有C罩杯长发飘飘,肌肤白净的像是吸血鬼,脸蛋儿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明亮的可恶。看了几分钟,孟亦年的脸开始绯红,不好意思的离开镜子前,蜷缩的坐在沙发上。她的脑海里一连串没有解答出的问号。孟亦年感到了恐惧,难道跟电视剧一样,我穿越了吗?不对啊,看看周围的摆设,也像是在自己的年代,如果这不是穿越,那应该还在做梦。她深呼了一口气,狠狠地掐了自己胳膊
“啊,好疼”这不是在做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喝多酒了,出现了幻觉吗?看到桌上放着钱包,她内心挣扎了很久,打开陌生人的钱包,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可不打开钱包,她就不知道她是谁。她拿着钱包,里面有3000块的现金,几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孟亦年拿出来一看,张子瑜,女,1990年出生,比自己小了五岁,最重要的是,没有离开中国,城市是在长沙,如孟亦年所担心的一样,她没有穿越,但似乎与她人交换了身体,模样还是她,思想却还是自己。
她继续在房间里溜达,看到房间里全都是与旅行、音乐有关的东西,墙上有很多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和自己现在的模样长得一摸一样,这应该是这个女人。忽然,手机响了,吓得孟亦年叫了一声。她拿起床上的手机,上面的闹铃上写着,下午3点,与卢山山一起去NINO咖啡上班。抬眼望了一下时间,2点,还有一个小时,快来不及了。孟亦年在二楼洗漱完后,在衣柜里拿了一件白色衬衣,一条牛仔裤,穿上就打算跑出门。刚打开门,就被一双手拉住了。
“小瑜,先吃饭,你看你,都睡到几点了,又打算不吃饭就出去工作吗。”
孟亦年转过头,叫她吃饭的是正是小瑜的母亲。孟亦年转过头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似乎看到了她的母亲,那个温婉的女人,她正皱着眉头盯着孟亦年。
“噢,不吃不吃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吃面包吧。”
孟亦年看到桌上有面包,顺手拿了面包就跑出门。
“这孩子,怎么每次都吃面包。”小瑜的母亲在身后嘀嘀咕咕,看到小瑜离开,她回到厨房,开始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