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10月24日 02:12
见大刀分身,惧意全无,狞笑着提马前冲,在马腿将杨老爹撞飞的同时,一把军刀把他砍成两段,杨老爹怒视的双眼中间还多了一个小拇指粗的血洞。一个鬼子举起他的马步枪发出一阵得意的怪叫。
杨楞娃买上包子高兴的走出包子铺,刚走两步,街上人群大乱。杨楞娃被混乱的人群挤倒在地,包子滚的到处都是。他趴在地上弓着身子,伸着双手去抢包子,可是慌乱的人群,纷至沓来的脚步把包子踩了个稀碎,杨楞娃的手都被踩了好多脚。很快,人群散尽,杨楞娃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望着地下被踩的看不出样子的包子咧了咧嘴,心想,这样回去准得挨爹一顿痛揍。这么一想,身上、手上,一阵疼痛,也不知道,刚才混乱之中他挨了多少脚。
杨楞娃摸了摸兜里还剩下一点钱,转身返回包子铺,打算用剩下的钱买点包子给爹吃。他可以撒谎说,自己太饿了,在路上吃了。反正自己不干活,饿一顿也没事,爹累了半天可不能不吃东西。
回到包子铺,看到刚才能挤破头的包子铺关上了门。杨楞娃站在冷清的街上有些茫然,他还弄不懂,为什么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大街上突然变得只剩下他一个人。大街上就站着他一人,让他觉得这世界都仿佛只剩他一人,一种从未有过凄凉让他全身感到一阵阵发冷。他想,赶紧买上包子去找爹。
他敲了敲门,没人答应。他使劲喊:“买包子!”还是没人应。他又喊:“大爷,我是杨楞娃啊,我不是天天来买您的包子!”这时,门开了条缝,一双惶恐的眼睛看了他一会,门缝扩大,露出一个年轻人的脑袋,是包子铺主的儿子喜顺。
杨楞娃叫道:“喜顺哥,我买包子。”
喜顺探出身子看了看大街上没人,一把把杨楞娃拉回家里,锁上门。
杨楞娃还没站稳,就听外面砰的一声枪响,他看到卖包子的张大爷一哆嗦,老人说:“鬼子杀人了,喜顺,快去把门用桌子堵上。”
喜顺飞跑出去。
杨楞娃愣了一会,说:“张大爷,我爹还在外头呢?他还没吃饭呢?”
张大爷问:“你不是买了包子,怎么又回来了?”
楞娃说:“我刚走了几步被人撞趴下,包子都被踩碎了。”
张大爷嗯了声,说:“还好,你要回去准遇上鬼子,遇上就麻烦了,小命准没了。还是好好在我家呆几天吧。等过几天,情况好了,你再去找你爹。”
杨楞娃还是那句话:“那我爹呢,我爹还没吃饭呢?”
张大爷生气了,说:“外面都是鬼子,他还不知道躲起来吗!”
杨楞娃不说话了。
张大爷一家是从东北逃过来的,深知鬼子残暴凶狠与毫无人性。张大爷在东北的亲戚去年还能捎信过来,诉说鬼子如何杀人等种种暴行。今年便再也收不到信,张大爷想肯定是遭了不测,伤心不已。
喜顺堵门回来,听他爹说鬼子在东北的残暴:大冬天里,整个屯子的男女老少被铁丝穿着楞往冰窟窿里塞,你不下去,上头就是一刀,顿时成了两截。喜顺听了骂道:“该死的鬼子!”捏紧拳头,捶在墙上,屋顶的灰都被震下来。杨楞娃坐在一边发愣,他在想他爹,他觉得爹应该跟他一样,不是在一家包子铺,就是在一家烧饼铺,正吃着包子烧饼在听主人诉说可恨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