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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书名:小侠寻仙录 作者:也叫烂烂 本章字数:5519

更新时间:2011年09月07日 18:41


雪山,漫布着遮天蔽日的彩云,天外早晴,云隙之间金黄色的阳光透过那五彩的云霞,或点或片的涂印在雪山顶上,却见山腰,骤起一阵大风,袭卷起满天雪沫冰晶,洋洋洒洒的飘向山脚那一群常绿针叶松林。

玉琼山,河西七大名山之一,坐落于沧州与荆州交界之处,本也是一座丝毫不名的穷山,但不知从何年何月开始,山顶突然迸发出股股山泉,还带出一种无名之物,其质如丝且轻,飘飞如雨,遇到外面的空气,便凝华为雪花,几年下来,这穷山便改头换面,一跃成为七大名山之一,又因其山终年被积雪覆盖山体白皑碧翠,故又名琼山。山脚下松林之外另有一溪流,不知其源,却不是从山上流下,绕琼山八十里,故夸大其辞,唤做百里溪,溪流时隐时现,时洇时溢,绵延流入长江支流——君澜江。初时,每年沿江而上,来琼山采景的游人,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但能上山的人,却基本没有。

个中缘由以及诸般说法都很多,最甚的就是,山脚下的那一片松林,极为古怪,看上去是山脚下的一片林子,却又传说那林中还有座山,却又似乎只生在那林间,那山上又有林,只在山上的林子,百转千回,周而复始,人们从那松针林子里进去,均是寻不得那上琼山的路。还有人传那林子是仙人为了保护琼山而设下的“仙人帐”。再者,放眼琼山四围百里,都没有一山能高过琼山,是以也没人能看得到那林子尽头的琼山入口在哪里。更别提那些自作聪明沿那百里溪一路搜索,以为能觅得上山之路,大都于半路就被那时隐时现的溪水指错了方向。所以极少有人能登上琼山,渐渐的,琼山虽名,但也终于无人问津。

彩云外,艳阳高照,而琼山上依旧雪花飞舞,只落得一层七彩霓光透过那密密的云层,由太阳渗进来,把那雪花也染得五颜六色。雪里站着两人,一名少年和一名批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那少年不过二十岁,腰间,手腕,脚腕,都围着银环,一身黑苗族的白花金线装,赤着双脚,浅紫色的眸子透出一股淡淡的困惑。

只见他赤脚站在雪地里也似乎丝毫不觉冷,微微动了动嘴角:“师傅,现下江南正闹百年不遇的大水灾,水还没退,就已经死了三十多万人,若是大水一退,瘟疫必肆虐,那三十多万的尸体不知要滋生多少流毒……”

那中年男子才一转头,少年便下意识的顿住了。中年男子斗篷微微一颤,深深吸了口气:“遥儿,你跟随为师多少年了?”

那少年眨了眨眼睛:“自十岁那年在金坨寨我被那石心姥姥的九兕邪兔咬伤,蒙师傅搭救,在师傅身边已有将近十年。”

中年男子点点头:“那在这十年时间,你看为师为这天下做了多少事,又救治了多少人?”

少年笑道:“师傅平生义举不胜枚举,这十年间救治和接济的人没有百万也得七八十万吧!怎地现下平添了些许感慨?”

那中年男子在那斗篷内似乎笑了一笑:“你问我为什么在这江南大闹水灾之际,我却带你上这琼山。你可知道,为师在遇上你之前的一百二十时年间又做过多少你所谓之的义举?又救治和接济过多少人?又除掉了多少在世间为祸的大恶至极的坏人么?一百二十年呀!一百二十年,我所做的只是狗寻己尾,左足复踏右脚印的蠢事啊!你还记得十年前金坨寨的伊兰。冷蔌么?”

少年微一颔首:“当然记得,因做恶多端,不思悔改,三年前奉师傅之命前去已将他杀死。不知师傅为何又提到了他?”

中年男子微一摇头:“当年,黑白苗之争死伤数万人,为师当时救他也如救你一般。你若不是身中兽毒,为师也不会把你留在身边,后来也不会收你入室。那伊兰。冷蔌身为黑苗族大族长,丝毫不关心族人性命,只把自己的一己私欲,让族人做为他谋取权利,洒血争战的筹码,这样的人,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少年正色道:“师傅说得极是,您从小就告诉我,做人要以天下为先,以苍生之平和幸福为己任,不要去在乎自己的能力,能决定一个人的往往是他自己的心态。”

中年男子摸了摸少年紫色的头发:“恩……我到底还是没看走眼,当年正是看中你这无瑕灵魂。为师才教你这五行遁术,和修身之道。到了眼下,师傅也不藏藏掖掖了,你觉得这当今世间还有救么,站师傅的角度来说说看。”

少年闭眼想了想,旋即答道:“尘世之间的喧嚣早已蒙蔽人们视听,为富不仁,处穷生恶,强必欺若,善不胜恶,邪气丛生,私欲暴涨,人们的欲望都是无时无刻不在膨胀,这个治不好的尘世,医不好的人心,天地似乎都被他们弄得疲惫不堪,这几百年来,水患,旱灾,山崩,地裂……无一不在预示这这个人间即将被毁灭,人间的末日,荡涤这肮脏的人心的神物即将降世!”

话音刚落,那少年就不知所以的看着那中年男子,楞楞道:“师傅……”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不必惊慌,你现在所拥有的是为师这几百年来的元知和神识,为师植神于你,在今日过后,你必会有所悟道,不必细想,先随我上山吧。”

那少年摸了摸后脑,正一股说不清的温热感觉沿后脑勺慢慢由诸天经脉,如细流一般汇往丹田之处,小腹也腾起一股炙热的感觉,容不得他细想,已随着师傅踏风般往山上行去。

山顶流华凝晶,也不知道那多少年的积雪,已将山顶冰封,那汪直径一尺有余的泉眼早也冻住,只余得泉眼上空兀自飘零的雪花。一人端坐在那泉眼旁边,白眉齐须,清矍精神,似在闭眼沉思,一身灰白的布衣长衫上已堆积起厚厚的一层冰雪,显然已经来了很久。山顶风弱,比起山腰的大风,山顶倒还是一片清朗。就在那老者沉思之间,一大一小的两个黑影正往山上疾行而来。

那老者眼睛慢慢张开,静静的看着眼前那中年男子高大的身影良久,终于说话,那老者声若警世洪钟,震得他身上的冰雪纷纷“笃”“笃”下掉:“洪荒生宇宙,宇宙生繁星,繁星孕万物,我自生于万物,于亿万繁星中觅得本星,借星痕开天干,接地支,破宇宙之生之十方,禁锢我于九宫分野,凭触灵二媒合天干地支驭八卦于掌,通七窍,复生九窍,驰骋六合,容五行于一身,达至四圣之像,以我血肉之身,拜三清,祭两尊,得他开通天路,我方能弃本身,原神羽化,化为虚无,进修天之道。”

那中年男子听完,大笑道:“没想到啊!师傅七百年前引我们入道时的那番话,你却一字不漏的记到今日。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这么一个至情至性之人,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啊!”那男子将斗篷慢慢脱去,露出头脸来,长长的黑发飞瀑如墨,铿锵剑眉,狂放的挑往双鬓,那如星宿般深沉的眼眸,正一动不动的望着面前端坐的老者。斗篷已去,一身白衣胜雪,却不知为何衣面上又披了层麻布,腰间也束起一根宽宽的麻绳。

只见他向前走了一步,琅琅道:“宇宙之初生,尚无人,及至女娲神捏造泥人,方现万物之灵长,泥人初长成之际,大多生有九窍,九窍者,天就集天地之精元入其身,化万物之灵气入其体也,当可与天地同寿,与万物长青,故泥人均皆修习得道,唤做仙。光阴流转,娲神补天而

逝,女娲之灵气也渐自消融,还复于天地,泥人们只得自相繁衍后代,但所出之人,仅余七窍,修行其难,自此,再也罕有仙人出。再者,两窍闭塞,人常所不能闻达于天地,见识之于良心,人性初生,始,人性还得雏型,大都天性溟良,不想这人性虽然无形无质,但却能往往复复,在初成的千万年时光下,不断成长。鬼,便是这人性最先带来之物,更有妖和魔,则更为甚者,不在话下。大哉乾元,至哉坤元,以乾坤之大,怕也是容纳不下它了。”说着双目炯炯的看向老者。

那老者也不与他对视,把目光移向远处:“确实,师兄所言无不句句中的,放眼这百些年,尘世也被这所谓的人类文明即师兄所言人性,弄得污秽不堪,天地山河皆怒,但师兄未尝想过出于斯安能弃于斯么?你我都是生于这尘世之间,虽然修得散仙之身,但何能将这尘世抛弃,又怎忍心把这数千万年来人类一步步积累起来的文明毁灭于一旦,精华,糟粕,圣愚各自取之,师兄那一百二十年间不也是这样想得么?你再看看大师兄,羽化后弃金身不顾,却下幽明去感化那些鬼魂,这样的大成难道你没看在眼了么?”

那中年男子恨恨的将他那宽大的衣袖一甩,仰天狂笑道:“别提大师兄!他若不是为这尘世所疲惫,也不会下地府去与那秦广,两横去坐那阎罗之位,却不知他白白弃了金身,却也只做了回斩草不除根的蠢事!三世八百多年的修为啊,他还真舍得!”

老者捋了捋唇边白须,似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轻轻道:“舍得,正是大师兄最让我感慨佩服的地方,我却是舍不得……”

那中年男子赫然抬手指向那老者:“师弟,今天我不是来这与你谈经论道的,你知我所来为何!”

那老者笑着答道:“一月之前,我知虎卉中郎将重现于世,便早早上了这琼山,数日前便由他之手将这邪物从山中取出,封进黑玉琉璃壁便让他带走了,师兄此行当是晚了一步啊。”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那虎卉中郎将要这七窍玲珑做什么?倘若比干肉身还全,我还信你这谎话,如今那比干早做了天界的无心赏罚使,你当我还信你么?”

说着将指向那老者的右手微微一弓,浑身上下黑光一闪而没,忽地,双眸再开再阖时,两只瞳孔已经变做一红一黄。

那老者似是有点吃惊道:“勾陈像!师兄你何时境化为这反十向邪兽?”

中年男子模样甚为怪异,“桀”“桀”笑道:“管他什么正逆,能为我所用!则是我所要的。”

说着嘴角微动。就听见“轰”的一声,那老者端坐的地面猛的塌下一个方圆十丈的大坑,而那老者的头顶上空也凝结起无数道尖锐夺目的冰晶雪箭,兀自浮在空中,似乎是在等那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就将那老者刺个体无完肤。

只听那中年男子狂吼道:“赖三!你给我现圣兽像!十年了,让我们好好打一场!”

那老者深沉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师兄,你变了,即使是在十年前的六月满月之夜,你都不如现今暴捩之万一,能告诉我么,在没有我陪伴的这十年之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听了老者的话,中年男子的情绪稍微平静了点。“都是这尘世啊!烦琐的宿命!绝望的轮回!我为什么要生作九窍!为什么又要修成散仙,为什么又放不下那执迷不悟的一群人,为什么不能生作猪狗,为什么……为什么……哪怕是生做一屡烟尘,也好比现下,见芸芸众生受苦于火海,我却不能将他们托出生天!只要拿到七窍玲珑,只要拿到七窍玲珑!只要拿到七窍玲珑!一切便都可以结束了!天地山河全都恢复宁静!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那老者听到这里,全身黄光骤燃一闪,双目化为一片清白,复又凝聚起一圈浓郁的金黄,周身股股生风,赫地飘身而起,立于半空对中年男子道:“师兄!你错了,从一百二十年前你为天地披麻为山川河水带孝之日起,你就错了,那时我已知你走错了方向,却没想到了今日才发现你走的已经太远了,其实尘世间万事万物皆没错,错的只是我们这些局外人!七窍玲珑早被虎卉带走,你若不信我,大可在胜了我之后,自行前去查探!”

那中年男子嘴角微微带起一丝冷笑:“江南正逢百年不遇的大灾,此次若拿了七窍玲珑前去,不消数日,那几十万死尸当可尽数变做厶人,有了这些厶人,再狠不下心也由不得我了。”

又见那老者稻穗般金黄的瞳孔,大呼了声好:“才十年,你就从那朱雀像境入成了白虎像,师弟,看来你这七年也没荒废啊。”

话音刚落,那老者头顶的冰晶雪箭狂风暴雨般的直射下来,那老者凝气一声虎哮,但见那漫天雪沫碎冰晶,眼花缭乱的在琼山山顶散布开来,五彩夺目,似幻亦真。就见地上那紫发少年闷哼一声,“哇”的吐出大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似是被老者那一声大吼震昏了过去。

那老者这才注意到那紫发少年,提醒中年男子道:“他是你弟子吧!唔,资质不错,根骨也颇好,最难得的竟然是他的九窍之灵,苗疆的物灵之首虫灵可是很挑人的,这么难得的人才,别在我们打架的时候来凑热闹,打坏了肉身就不好了。”说着收敛起灵气。

中年男子也嘿嘿笑道:“你还不知,这小子被蛊兔咬了,那天遇到的的时候基本死透了,灵识也开始逸散,亏得他八字生的好,我那日正巧收了个极其难缠九窍之灵,便想种于他身上,一来可以救这孩子的命,二来,我想瞧瞧这虫灵到底有个什么搞头,果然救活了他,那虫灵却是只会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便将他九窍封了一窍。”

那老者接话道:“这有灵性的东西岂是你封一窍能封得住的,九灵自会慢慢生长,到一定程度自会将你那封印冲开,再说,万物因势导益,只要你引导的好,那何尝不能作用于正道。”

说话间,那中年男子已左手结印将那少年用泥土裹住了,忽地眉头一皱:“师弟,这小子的那窍封印似乎被你刚那一吼给震开了。”

老者笑道:“它自己冲开也好,被我震开也罢,你快些把他弄下山,十年没和人动过手了,都忘了疼了。”

中年男子笑道:“不慌!此次来这琼山途中,就在这琼山百里之内,我发现了一极为罕见的九窍之灵——心灵,可能是七窍玲珑现世把它给引出来了吧,我用六合之境,五个回合也擒它不得,它似乎能洞穿我的心神和灵气,不是事发紧急,我一定收了它!”一念至此,长叹了口气,将那少年化入土中,缓缓向山下送去。又正色道:“此次大战,不知胜负,与你一战,败了最好,省得我为那枯竭的苍生妄自抄心,若是胜了,也当天下之福,自此尘世间便再也看不到那阴暗的人性,即你所谓的人类文明!”

那老者朗声笑道:“师兄,你我虽同门而生,长成却天各一方,有此一战实为天意,现下我就感叹我那五个不中用的徒弟,只希望他们好自为之吧!”当下长叹一口气,复又化作白虎像,指间印咒飞转,闪电般的向那中年男子冲去。就听见几声巨响,高高的山头几乎在眨眼之间,跨塌了数十丈,因那山崩,滚滚的积雪如瀑布般从山顶山腰,倾泻而下,在山脚下激起无数碎石雪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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