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19日 00:55
提拔的为数不多的市局一把手,三十岁的正处级干部,方言整个清河省也找不出几个,不仅深得市委市政府信任,市委书记尤泽铭更是赏识有加。娄昀飞口风紧轻易不吐露别的事情,有小道消息传言市长娄子健和省委书记王晓棠几十年的老弟兄,娄昀飞和王晓棠的两个儿子更是亲如兄弟。如果传言属实的话近两年娄昀飞或出任县区一把手,或去省里任职,再进一步绝非虚言。要想离开麻家湾乡,熊洪睿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娄昀飞了。从小学到高中两个人一直是同班同学,关系特别好,尽管身份悬殊熊洪睿依然很看重这层关系。此前已经说过几次,娄昀飞答应帮忙,而且已经和县里的领导通过气,事情一日没有落实,熊洪睿心里总觉得没着没落。捏捏手里的包,里面的卡里有十万元,熊洪睿不缺钱,在麻家湾经营了这么多年,暗地里以他兄弟的名义在富矿区开了萤石矿,包括娄昀飞在内他没告诉任何人。这几年萤石价格一路飞涨,他的腰包也迅速鼓了起来,然而,公务员不能经营实体,再经营几年他就想把矿转给别人,不然终归会连累到自己的仕途。尽管熊洪睿知道娄昀飞最不屑于请客送礼,可走路子需要开销,在官场上混的久了,深谙里面的潜规则,作为兄弟他不能让娄昀飞空着手办事。
车里的空气和外面一样,在烈日炙烤下,变得浑浊而粘稠。叹口气,熊洪睿想只有再找机会了。
经灌进窗户的风吹拂,娄昀飞脑子渐渐清醒,扭头望去高速公路边护栏流线般滑动。知道处身在长途车上,娄昀飞长出一口气,尽管对自己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他还是乐于接受潜意识的安排。作为铁杆兄弟娄昀飞乐意成人之美,也知道熊洪睿的来意。可是,看到开往盘云的车,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打开手机调出熊洪睿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几十年的兄弟情分,相信熊洪睿不会怪罪自己。娄昀飞是个孤儿,自打记事起性格就有些孤僻,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常常的他会独坐在无人的角落里,痴痴地遥望空中飞掠而过的鸟雀,或者盯着园中的花草树木,眼神中不由自主会浮上一丝浓浓的忧郁和惆怅。每一次看到他孤零零独坐发呆,院长总会叹息落泪,嘴里念叨个不停,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事,可怜见的,唉!
时至今日,娄昀飞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个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特殊日子,那一年他五岁。那是个雪后初晴的早晨,冬日的阳光灿烂无比却没有丝毫的暖意。正是元旦,前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清早的太阳干净而鲜亮,树枝上堆积的白雪发出斑驳闪烁的亮光,偶尔会在一丝清风里纷纷扬扬飘落,在阳光下幻化出闪烁的霓虹。那个早晨,孤儿院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看到院子里高高堆起的雪人,嬉戏玩耍的孩子们,几个人不愿意进屋,就站在院子里和院长看着,问一些孤儿院的情况。
看着这些孩子们,我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爱怜的看着孩子们,站在中间的女人感慨的说。
轻声叹口气,鬓角霜白的院长陪着小心说,刘处长说的是,说起来那些抛弃孩子的父母亲也真是作孽,怎么就能狠得下这心肠来,唉!
沉默了半饷,女人神色黯然扭头问,认领的情况多不多?
露一脸无奈的神情,院长苦笑说,有是有,但不是很多,这些孩子大多身有缺陷,有谁会心甘情愿自找累赘呢。
长此下去,这些孩子的教育怎么办,还有……。说话间,中年女人留意到了独自呆在一边的小男孩,用眼神指点着问,那孩子叫什么,神情怎么那么忧郁惆怅,看着让人可怜。
循着年轻女人的眼神,院长看到了独自呆在一边的小自强,叹息着摇头说,那孩子叫勾自强,挺聪明懂事的一个孩子,身体方面也没有任何疾病。可能是因为没爹没娘的缘故,显得有些孤傲忧郁,让人看着可怜的紧。
听到这些,年轻女人心有所动,回头望一眼陪在身边的卷发女人,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卷发女人就那样安静的站着,然后走过去仔细端详着小自强,眼神里既有挑剔又满含怜惜。半饷,女人蹲下身子,抓住小男孩那双冻的发红的小手捂在手中,声音柔柔的问,孩子,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