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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 第一章 跳蚤溜了

书名:寂寞有痕 作者:祁尚明 本章字数:3184

更新时间:2011年09月19日 00:55


第一章跳蚤溜了

此刻,娄昀飞正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

已经过了午夜,四周除了一些循着暖味气息寻找夜生活的人,闪烁着贼亮灯光四处乱窜拉客的的士,再不见多少行人,城市的灯光和他一样孤独。

行色匆匆他不敢做丝毫停留,在街道边浓密树荫遮蔽下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此刻,娄昀飞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该去哪里安身。喝了酒的娄昀飞虽然步履踉跄,脑子却变的异常清醒,尽管行走在街边的树荫里,行人稀少的深夜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但他依然觉得每一个经过的夜行人都像是那两个绕着舌头说鸟语的南方人,或者是老鸨子叫春一样尖利着嗓音的咸鸭派来的密探,在这充斥着孤独和暖味的午夜里,嗅觉四处延伸搜寻自己的踪迹。

娄昀飞是悄然逃离而去的,从缅泾市的啤酒屋悄然离去时,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也没有告诉还在啤酒屋子里豪饮的其他几个人,起身时只说去解个手。二楼上就有洗手间,他却信步下楼去了马路对面的公共厕所,酣畅淋漓的释放完昏黄的液体,走出厕所时娄昀飞抬头就看到了开往盘云市的长途汽车,那一刻他没有丝毫犹豫,仅凭着潜意识的本能跳上车,找个位子坐下便睡了过去,满嘴的酒气。隔着二楼窗户看到娄昀飞跳上了开往盘云的长途车,牛东平跳起身拍着专心猜拳的熊洪睿后背嚷嚷说,哎,哎,狗熊你别喝了,跳蚤溜了。

仰脖喝掉被子里的啤酒,把杯子礅在桌子上熊洪睿扭头挑眉骂,又没有喝高,好好儿地他怎么会溜,你个死老牛,敢不是你想开溜吧。我给你说老牛,今儿个谁也别想耍滑,喝不翻你是怎么着。

见几个人不相信自己的话,牛东平有些急眼,用手比划着说,你们还别不信,娄昀飞真的溜了,就上了开往盘云市的长途车。

满楼道了半天,连三层楼的卫生间都找了个遍,不见娄昀飞的影子几个人这才确信他真的溜了,瞪了眼睛熊洪睿骂道,老是这样,刚喝的有了一些热闹劲就溜,这家伙真不够意思。说着话扭头问,他往哪个方向溜了?

伸个懒腰牛东平没好气的说,就上了去盘云的长途车,就那辆……。再寻找那辆车,已经拐过街口不见了踪影。

你瞧仔细没有,跳蚤上了去盘云市的车?熊洪睿不相信,揉着眼睛嘀咕说,没事他去盘云做什么,这小子。说着话拨打娄昀飞的手机,却是一连串的忙音,有些气馁的摆手招呼说,跳蚤溜了,这酒喝着也没意思,我呀,干脆也回乡里得了。

一旁的项宜山却不乐意,翻翻眼皮笑骂,咱们弟兄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就这么散了?你老兄敢不是有什么情况吧!

俗话说乡长、镇长,村村都有丈母娘,作为乡里的一把手,熊洪睿有相好的女人对他们而言早已不是秘密,所谓“有情况”含义不言自明。熊洪睿也不辩解,只是低着头呵呵笑个不停。

抬头看一眼窗外明晃晃的太阳,痛快的打几个喷嚏,牛东平揉揉发痒的鼻子说,那点破事也就你们稀罕,这酒也别喝了,咱们四个人正好凑一桌,干脆找个安静的地方,打几圈算了。

听到打麻将,熊洪睿的心里立马猫爪子挠似地痒痒。于是,几个人离开啤酒屋,打的往城北行驶。想想娄昀飞喝了酒,熊洪睿有些不放心,给昌威的刘强和盘云的朱海山打了电话,要两个人联系娄昀飞,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合上手机熊洪睿有些沮丧的皱皱眉头,原本今天是特意赶过来找娄昀飞商议事情,眼下事儿没说娄昀飞却开溜了,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路上不停地在心里咕囔个不停。缅泾市管辖三县一区,东川县虽然森林资源,煤炭、萤石等矿藏储量丰富,但由于限制性开采,山高路险,地域位置偏僻,经济基础比较薄弱,干部提拔也比较艰难。在偏僻的麻家湾乡,熊洪睿从副镇长一步步爬到党委书记的位子上,算起来已经熬了十来年,早就想换个地方,苦于没有麻家湾乡排名靠后,自己有没有政治背景。朝中无人难做官,熊洪睿深知其理,将亲戚朋友的分量掂了个遍,也只有娄昀飞一个靠山,娄昀飞不仅是市长娄子健的儿子,还是近年来全省

提拔的为数不多的市局一把手,三十岁的正处级干部,方言整个清河省也找不出几个,不仅深得市委市政府信任,市委书记尤泽铭更是赏识有加。娄昀飞口风紧轻易不吐露别的事情,有小道消息传言市长娄子健和省委书记王晓棠几十年的老弟兄,娄昀飞和王晓棠的两个儿子更是亲如兄弟。如果传言属实的话近两年娄昀飞或出任县区一把手,或去省里任职,再进一步绝非虚言。要想离开麻家湾乡,熊洪睿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娄昀飞了。从小学到高中两个人一直是同班同学,关系特别好,尽管身份悬殊熊洪睿依然很看重这层关系。此前已经说过几次,娄昀飞答应帮忙,而且已经和县里的领导通过气,事情一日没有落实,熊洪睿心里总觉得没着没落。捏捏手里的包,里面的卡里有十万元,熊洪睿不缺钱,在麻家湾经营了这么多年,暗地里以他兄弟的名义在富矿区开了萤石矿,包括娄昀飞在内他没告诉任何人。这几年萤石价格一路飞涨,他的腰包也迅速鼓了起来,然而,公务员不能经营实体,再经营几年他就想把矿转给别人,不然终归会连累到自己的仕途。尽管熊洪睿知道娄昀飞最不屑于请客送礼,可走路子需要开销,在官场上混的久了,深谙里面的潜规则,作为兄弟他不能让娄昀飞空着手办事。

车里的空气和外面一样,在烈日炙烤下,变得浑浊而粘稠。叹口气,熊洪睿想只有再找机会了。

经灌进窗户的风吹拂,娄昀飞脑子渐渐清醒,扭头望去高速公路边护栏流线般滑动。知道处身在长途车上,娄昀飞长出一口气,尽管对自己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他还是乐于接受潜意识的安排。作为铁杆兄弟娄昀飞乐意成人之美,也知道熊洪睿的来意。可是,看到开往盘云的车,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打开手机调出熊洪睿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几十年的兄弟情分,相信熊洪睿不会怪罪自己。娄昀飞是个孤儿,自打记事起性格就有些孤僻,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常常的他会独坐在无人的角落里,痴痴地遥望空中飞掠而过的鸟雀,或者盯着园中的花草树木,眼神中不由自主会浮上一丝浓浓的忧郁和惆怅。每一次看到他孤零零独坐发呆,院长总会叹息落泪,嘴里念叨个不停,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事,可怜见的,唉!

时至今日,娄昀飞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个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特殊日子,那一年他五岁。那是个雪后初晴的早晨,冬日的阳光灿烂无比却没有丝毫的暖意。正是元旦,前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清早的太阳干净而鲜亮,树枝上堆积的白雪发出斑驳闪烁的亮光,偶尔会在一丝清风里纷纷扬扬飘落,在阳光下幻化出闪烁的霓虹。那个早晨,孤儿院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看到院子里高高堆起的雪人,嬉戏玩耍的孩子们,几个人不愿意进屋,就站在院子里和院长看着,问一些孤儿院的情况。

看着这些孩子们,我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爱怜的看着孩子们,站在中间的女人感慨的说。

轻声叹口气,鬓角霜白的院长陪着小心说,刘处长说的是,说起来那些抛弃孩子的父母亲也真是作孽,怎么就能狠得下这心肠来,唉!

沉默了半饷,女人神色黯然扭头问,认领的情况多不多?

露一脸无奈的神情,院长苦笑说,有是有,但不是很多,这些孩子大多身有缺陷,有谁会心甘情愿自找累赘呢。

长此下去,这些孩子的教育怎么办,还有……。说话间,中年女人留意到了独自呆在一边的小男孩,用眼神指点着问,那孩子叫什么,神情怎么那么忧郁惆怅,看着让人可怜。

循着年轻女人的眼神,院长看到了独自呆在一边的小自强,叹息着摇头说,那孩子叫勾自强,挺聪明懂事的一个孩子,身体方面也没有任何疾病。可能是因为没爹没娘的缘故,显得有些孤傲忧郁,让人看着可怜的紧。

听到这些,年轻女人心有所动,回头望一眼陪在身边的卷发女人,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卷发女人就那样安静的站着,然后走过去仔细端详着小自强,眼神里既有挑剔又满含怜惜。半饷,女人蹲下身子,抓住小男孩那双冻的发红的小手捂在手中,声音柔柔的问,孩子,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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