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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蓦然离开

书名:乱世浮华 作者:樱火 本章字数:3528

更新时间:2011年10月21日 23:38


楔子

民国的天空是灰暗的,浓浓厚厚的灰覆盖整个残垣的苍穹,不透一丝光。每个人的笑都带了一种国仇家恨的色彩,留声机被搁在角落悲凉的放映着我们,只道那似天籁般的戏子声尖锐又苍凉的萦绕于耳,又似汩汩流水般滴打在心间,久久不绝。

军阀混战,外敌入侵,内乱不断,帮派争夺,软弱将这方土地割划的支离破碎,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灰色,照片是黑白的,记忆也在涤荡中将暮色的年华漂洗成了黑白的放映片,一帧一帧的剜在我们的眼球上。国,是我们的国,家,是我们的家。这战火硝烟风雨飘渺的年代里,只叹,你还愿意陪我去看一场折子戏吗?

家国天下,儿女情长。

第一章

“小姐,帮林伯把这一打酒给周大婶送去,送完赶紧回来吃饭,林伯做小姐最爱吃的醋溜白菜。”

“恩,我知道了,林伯,我马上就回来。”陆亚荼的声音消失在门口,林伯慈爱的笑笑。

亚荼拎着酒便朝周大婶家走去,这里的天空常年都是青灰色,密密层层的灰将湛蓝的亮降低为冷清的萧索,这里是一个远离战火与硝烟的偏远山村,贫穷又落后,遍布着稀疏又萧条的房子,因为年代的久远,墙漆越发的斑驳,还有好多一大片一大片漆的掉落在地上,被来来去去的行人踩没,混入湿滑的青苔,显得又脏又凌乱不堪。横七竖八的杆子杂乱的挂放着,上边还晾着破旧的麻布衣服,墙壁上满是那种黑糊糊,又似一圈一圈的纹理的图案,又像是被烟熏出来的,看起来着实滑稽。

亚荼走在巷子里,双手紧紧的抱着酒的同时,一边还要小心翼翼的走路。这里稍微大户点的人家都是沿袭着前朝留下的四合院,青瓦灰檐,说话打扮都是旧时的风俗,虽说现下洋派的玩意儿传入了国内,可这地儿毕竟太过偏远,大家都是照旧式过活,咱中国人干嘛非得和西洋那些挂钩。不过还是没人敢留辫子头,逮住可是要丢命,安上罪名说是不满现在国民政府的统治。这身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截儿的巷子因为草木横生,都不太照得到阳光,所以常年下来,整个路面都是湿漉漉,高低不平的,长满了青苔,一不小心就摔的个四面朝天,摔疼到不要紧,丢脸可大了。刚到这里的时候,亚荼并不适应,经常摔跤,小天就老是笑她,笑的她面红耳赤,她嗔也不是,怒也不是,好是难为情。

一想到那些事,亚荼便忍不住笑出来。

“亚荼,什么事这么开心啊?”亚荼一抬头才发觉已经走到周大婶家门口,周大婶两鬓已参杂这些许雪丝,满是风霜的脸上皱纹众现,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甚至在多处还看到曝线的地方,身上围着松松垮垮的围裙。

大婶端着一个破旧的盆子正准备进屋,一只脚已经跨过低矮的门槛,另一只脚因看到亚荼的到来而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大婶,在做什么啊?”亚荼兴冲冲的跑过去,她可喜欢大婶了,不仅是喜欢,更多的是感激。她和林伯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就是周大婶帮的他们,那个时候的亚荼第一次懂得了人世浮华,冷暖自知。当时她和林伯逃到这里,满身都是血,大家都怕祸端沾到自己身上,避之如瘟疫一般,唯恐不能逃的更远,更别说伸手帮他们了。毕竟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能自保都很困难了,大家都身不由己,这点,她都懂。

所以,她不怪他们。只是,她会记住对她好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

“亚荼,来尝尝,看看大婶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周大婶端着饼走出来递给亚荼,亚荼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大婶,你做的饼永远都那么好吃。”她吃的腮帮子鼓的大大的,眼睛笑眯成一弯月亮,里面盛着璀璨的星光,看起来又滑稽又可爱。

“天儿也不知道过的怎样,他一个人在上海闯荡,又是乱世,又是风雨飘渺的…”一说到小天,大婶就直叹气。其实,大婶的苦她都懂,大婶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小天拉扯大,丈夫又早早的去了,就剩他们娘俩相依为命,好不容易小天长大了,有担当了,又只身到上海闯荡,想要打拼一番天地。大婶那里舍得下啊,儿行千里母担忧,正是印证了这句话。

周大婶看了看亚荼,眼神恍惚不定,犹豫了很久才说道:“最近天儿让我把家里的积蓄都给他寄去,说是要投资什么项目需要钱,我就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早知道就不让他出去了,省的我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大婶,相信小天,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归来的。”

“平平安安?这个年代动荡不安,上海滩也

不太平,如果他再步他父亲……”周大婶噌的一下站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还透着丝丝惊恐,但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颓废的坐下来,那模样把亚荼给吓了一跳。

“大婶,你怎么了,你不要担心,小天一定没事的。”亚荼扶住不断颤抖的她,大婶欲言又止的样子亚荼又怎会看不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林伯正坐在饭桌前等她,“林伯,告诉你多少次,叫你不要等我吗。”林伯只是慈爱的笑笑,“没有小姐在,林伯怎么吃的下。”亚荼嘴角浮起无奈的弧度,心里却又觉得很是温暖。

吃饭的时候,亚荼向林伯提起今天周大婶的事,特别是最后大婶苦苦哀求她的时候,她不忍那样怜爱的大婶老泪枞横。但是,这不是她能决定的,所以她答应大婶只要林伯同意就行,况且,她也很想小天了。

“不行,你不能去。”林伯狠狠的放下碗筷,眉头紧锁着,失控的低吼了一声。亚荼呆呆的望着林伯,震惊的说不出话,他是那么慈爱的林伯,平时连骂都舍不得她的林伯。林伯似乎也认识到自己的失态,平缓了气息,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

“总之,小姐,你听林伯的,不要去。”他那句不要去仿佛掷地有声的掷到她的心间,破旧灰白的老屋里,生了锈的煤油灯晃的林伯的脸飘忽不定,让她无论如何也再提不出来,更何况,林伯也没给她那个机会,叹了口气便出去了,连饭都没吃。

亚荼低着头对周大婶说出这事的时候,根本不忍抬头去看她失望的表情,只是亚荼没想到她会颤巍巍的用那双迈过大半辈子的双腿向自己跪下,亚荼慌慌忙忙的去拉她,哪知周大婶是铁了心要跪的,亚荼只好作罢,答应了大婶。这样的大婶她看着心疼,但更多的是不解。

周大婶把亚荼带进屋里才慢慢说起那些年的事,原来周大婶以前并不是这里的人,而是生活在北平,她的丈夫并没死,她的丈夫是一个军阀领官,那个时候正在闹学生游行,北洋政府安排他派兵去镇压学生,即使是暴力血腥也得拿下,偏就他是一个爱国的铮铮铁汉,不愿服从,又怕牵连到他们母子,便连夜将他们送走,至此后在也没有联系,所以,他是死是活她都不知道,只是一直等在这里,但是她也心知肚明,这么多年音信全无,多半是…只是自己不愿面对,始终保留着希望。但她心里总有预感,很强烈不安的预感,总觉得小天会发生什么事,亚荼耳濡目染的也没由来的慌了起来。正所谓关心则乱。

天刚破晓的时候,亚荼趁着林伯去卖酒时便把一切都收拾好,给林伯留了字条说去周大婶家帮忙便偷偷摸摸的跑出来了。清晨的温度将手上拿着的煤油灯挑的暗了又暗,四处安静的似荒无人烟,只有自己的影子在灯光的晃动下投射在泥泞的路上,寂寥而幽深。亚荼徒步走到邻里的镇上,他们的那个小山村太偏僻了,哪有火车站。

“请问有到上海的火车吗?”

“对不起小姐,今天只有到北平的火车,明早才有到上海的火车。”售票小姐礼貌的回答。

“那请给我一张明天的,谢谢。”拿到火车票的时候,亚荼的心突突的跳的好快,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自从对林伯说了要去上海只后,林伯就变得异常的沉默,亚荼问起,林伯就只是说希望小姐能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又像是在对自己喃喃自语一般,说完后总是叹气,语气里透着亚荼不懂的忧愁。

亚荼听林伯说过他们家是被山贼洗劫一空后逃到这里的,每每说起林伯都变得很沉默,总是露出那种复杂又让人费解的表情,每当这个时候,亚荼也只能默默的陪着他,幸好每次他看到亚荼时都会不由自主的露出欣慰的表情。

亚荼买了火车票就到周大婶家了,看看大婶需要拿些什么东西给小天,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从周大婶家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见到林伯,照理来说,林伯平时在这个时候都应该回来了,现在都傍晚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像墨水一般在她心里疯狂蔓延,亚荼坐立难安的不知又等了多久她便再也坐不住,急匆匆的往集市跑去,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在家里呆着,市井流氓山贼的总在这时闹事,集市上冷冷清清的,到处都丢着腐烂的蔬菜,黑黢黢的也看不到,只是到处都充刺着一阵阵恶臭,熏的亚荼直想吐。

直跑到林伯平时卖酒的小摊那,还没走到便有一洌洌的酒香飘过来,亚荼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了些,快步走过去后亚荼才发觉不对,天黑压压的,隐隐约约只看得出一些轮廓,泥泞的地上摆着零散破碎的酒罐,好多都摔坏了,那是林伯辛辛苦苦酿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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