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21日 23:38
不太平,如果他再步他父亲……”周大婶噌的一下站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还透着丝丝惊恐,但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颓废的坐下来,那模样把亚荼给吓了一跳。
“大婶,你怎么了,你不要担心,小天一定没事的。”亚荼扶住不断颤抖的她,大婶欲言又止的样子亚荼又怎会看不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林伯正坐在饭桌前等她,“林伯,告诉你多少次,叫你不要等我吗。”林伯只是慈爱的笑笑,“没有小姐在,林伯怎么吃的下。”亚荼嘴角浮起无奈的弧度,心里却又觉得很是温暖。
吃饭的时候,亚荼向林伯提起今天周大婶的事,特别是最后大婶苦苦哀求她的时候,她不忍那样怜爱的大婶老泪枞横。但是,这不是她能决定的,所以她答应大婶只要林伯同意就行,况且,她也很想小天了。
“不行,你不能去。”林伯狠狠的放下碗筷,眉头紧锁着,失控的低吼了一声。亚荼呆呆的望着林伯,震惊的说不出话,他是那么慈爱的林伯,平时连骂都舍不得她的林伯。林伯似乎也认识到自己的失态,平缓了气息,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
“总之,小姐,你听林伯的,不要去。”他那句不要去仿佛掷地有声的掷到她的心间,破旧灰白的老屋里,生了锈的煤油灯晃的林伯的脸飘忽不定,让她无论如何也再提不出来,更何况,林伯也没给她那个机会,叹了口气便出去了,连饭都没吃。
亚荼低着头对周大婶说出这事的时候,根本不忍抬头去看她失望的表情,只是亚荼没想到她会颤巍巍的用那双迈过大半辈子的双腿向自己跪下,亚荼慌慌忙忙的去拉她,哪知周大婶是铁了心要跪的,亚荼只好作罢,答应了大婶。这样的大婶她看着心疼,但更多的是不解。
周大婶把亚荼带进屋里才慢慢说起那些年的事,原来周大婶以前并不是这里的人,而是生活在北平,她的丈夫并没死,她的丈夫是一个军阀领官,那个时候正在闹学生游行,北洋政府安排他派兵去镇压学生,即使是暴力血腥也得拿下,偏就他是一个爱国的铮铮铁汉,不愿服从,又怕牵连到他们母子,便连夜将他们送走,至此后在也没有联系,所以,他是死是活她都不知道,只是一直等在这里,但是她也心知肚明,这么多年音信全无,多半是…只是自己不愿面对,始终保留着希望。但她心里总有预感,很强烈不安的预感,总觉得小天会发生什么事,亚荼耳濡目染的也没由来的慌了起来。正所谓关心则乱。
天刚破晓的时候,亚荼趁着林伯去卖酒时便把一切都收拾好,给林伯留了字条说去周大婶家帮忙便偷偷摸摸的跑出来了。清晨的温度将手上拿着的煤油灯挑的暗了又暗,四处安静的似荒无人烟,只有自己的影子在灯光的晃动下投射在泥泞的路上,寂寥而幽深。亚荼徒步走到邻里的镇上,他们的那个小山村太偏僻了,哪有火车站。
“请问有到上海的火车吗?”
“对不起小姐,今天只有到北平的火车,明早才有到上海的火车。”售票小姐礼貌的回答。
“那请给我一张明天的,谢谢。”拿到火车票的时候,亚荼的心突突的跳的好快,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自从对林伯说了要去上海只后,林伯就变得异常的沉默,亚荼问起,林伯就只是说希望小姐能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又像是在对自己喃喃自语一般,说完后总是叹气,语气里透着亚荼不懂的忧愁。
亚荼听林伯说过他们家是被山贼洗劫一空后逃到这里的,每每说起林伯都变得很沉默,总是露出那种复杂又让人费解的表情,每当这个时候,亚荼也只能默默的陪着他,幸好每次他看到亚荼时都会不由自主的露出欣慰的表情。
亚荼买了火车票就到周大婶家了,看看大婶需要拿些什么东西给小天,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从周大婶家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见到林伯,照理来说,林伯平时在这个时候都应该回来了,现在都傍晚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像墨水一般在她心里疯狂蔓延,亚荼坐立难安的不知又等了多久她便再也坐不住,急匆匆的往集市跑去,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在家里呆着,市井流氓山贼的总在这时闹事,集市上冷冷清清的,到处都丢着腐烂的蔬菜,黑黢黢的也看不到,只是到处都充刺着一阵阵恶臭,熏的亚荼直想吐。
直跑到林伯平时卖酒的小摊那,还没走到便有一洌洌的酒香飘过来,亚荼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了些,快步走过去后亚荼才发觉不对,天黑压压的,隐隐约约只看得出一些轮廓,泥泞的地上摆着零散破碎的酒罐,好多都摔坏了,那是林伯辛辛苦苦酿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