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摇篮中熟睡得像天使般美好的小女孩,夜色黑暗中,她黯然地留下眼泪,划过两颊后,无声地滴在小女孩枕边,朱唇轻轻吻过她的额头后,看着仍在熟睡的小女孩,终于下定了决心,满怀着痛苦与不舍轻轻地离开房间……
大厅的灯亮着,映出她的倾城容颜,美丽的凤眸装满泪珠,看起来仿佛被风打湿的细柳,令人感到怜惜。
大约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看见她出来后,跑到她膝前,连忙问:“妈妈,我们真的要丢下妹妹吗?”稚嫩而颤抖的声音响彻她的耳边,每字每句都在折磨她本已脆弱的心。
丈夫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玻璃前,仰望漫天的星空,他把脸埋入夜色中,没人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她紧咬双唇,无法言语。
自己终究是母亲,要自己的女儿孤单留在这里,她该如何接受?丈夫爱惜地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小脑袋,痛苦的神情在英俊的脸上显露无遗。身为一家之主,一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女儿竟然用这种方式!
“是的,这是最好的办法。虽然你还不懂,不过……我们一定会再来带走妹妹的,一定会!”见妻子早已失声痛哭得不能说话,他艰难地开口了。
小男孩很清楚地知道,父母亲做这个决定时,是有多么的困难,父亲的大手压得他的脑袋生疼。但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最爱的妹妹,不知道,妹妹醒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哭得很凶?
屋里只剩下一个女佣人,此刻正匆忙地走到他们面前。“先生,太太,车已经准备好了,赶紧走吧!”
言瑞诚失神地点了点头,递给女佣一张信封,“照顾好小晰,她醒来之后……就读给她听吧。”
女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了信封,小心地把它收好,沉重地说:“先生太太保重!”
这时已经是凌晨,公路上无车驶过,惨橘色的灯光在无人的街道上映出诡异的光圈,刚才心力交瘁的两人在车外等待着,车内还有一个娇小的身躯惶恐地看着四方,即使深夜,也毫无困意。
终于有几辆车停在他们面前,车上的人都下来了,其中为首的英俊男子对着年轻男人说:“瑞城,很抱歉,连累你了,还是等我……”
“没事。”他侧过脸,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承毅,你能帮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是的,已经够了。“答应我,不要暗中保护小晰,让她平平凡凡地生活。”
“还有……”一直沉默的她说出了内心的顾虑,无力的声音感觉得到她已经到了极限了,“承毅,你就不要追究那件事,等风头过了就好。”
“这样真的好?”
被叫做承毅的男人点了点头,兄弟般拍了一下言瑞城的肩膀,深深地说:“我知道了,瑞诚,你们保重!”
夜,注定不平凡。星星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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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初春的时节里,不经意吹过的风依然透出丝丝寒意,落到平静的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Z城,在这繁华至极的城市,正日复一日地忙碌喧哗着。
Z城的中心,座落着一组庞大的宫殿群,外来人还以为这里是一个王国,有时甚至连本地人路过也不忘赞叹一番,许多摄影爱好者都前来观赏,但这里却不是旅游风景区,而是这个国家最顶级的贵族学校——斯特里爵皇家学院。里面的学生都是高层的贵族,第一次踏入这所学院的人,不管见过多大的世面,一定会被里面的景色所吓呆。
斯特里爵的建筑与欧洲的哥特式建筑有几分相似,学院中心是一所大教堂,设计成独特的西式尖顶形状,外壁用昂贵的白玉铸成,每一束阳光射进去,都能把它点缀得闪闪发光。教堂的最高处的顶尖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晚上这所教堂是最亮丽的风景,不过,能进的只有那寥寥可数的几人。校园里的绿化都是难得一见的稀有古木,到了花开的季节,这里便宛如仙境,令人沉醉于其中。
然而,这所学院现在也正繁忙着。
在偌大的教室里,学生们呆呆地盯着这两位“天外来客”,都屏住了呼吸,连那老实呆板的老师也被这两个人的气场震住了。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这两个迷人的身姿,气氛一直沉默了很久。半晌,直到老师干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这两位就是我们的新同学,言雨晰和
俆梦零,大家以后要好好相处!”
……
沉默,冷场。
他尴尬地扶了扶眼镜,作了个手势,让两个人坐到后面的座位,才松了口气,殊不知,自己已经满头大汗了。
面对那两个“女神”,男生们眼泪泛着青光,女生们恨得牙痒痒。
俆梦零似乎感觉到异样的视线,举目望去,刚才看着她的人马上就不敢动了。
如果一个眼神能杀人,那么她早把这里所有人“瞬杀”几百万遍了。
只要看着她的眼睛,体温马上从脚跟到脊椎急剧下降,让人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从她的美眸中射出万丈寒光,足以凝结周围的空气。略长的碎刘海遮住部分眉毛,把脸部衬托得更加精致冷艳。冰冷,却不会令人讨厌,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反而变得神秘而吸引人。
坐在她旁边的言雨晰却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浓密的波浪长发染成金色,慵懒地耷拉在胸前,水灵灵的大眼睛半闭着,看不清楚表情,纤长的睫毛盖了下来,柳眉轻皱着,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淡漠的目光转向窗外,流露出来的倔强和忧伤,更有一种脱俗于尘世的感觉,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女,很安静,让人想接近却又不敢触碰。
可是大部分人在俆梦零“瞬杀”之后,个个都本分了下来,不敢再看了。
忽然,大门猛地被踢开,两个神祗般的男生站在门口,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装扮得欲显高贵,却有着毒蛇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备感。
女生们都尖叫了起来,原本窒息的教室突然变得骚动起来。
“啊!是少爷们!”
“今天终于上学了,好久没见的说!”
“好像又变帅了!”
“……”
其中一个男生的脸色变得难看了,眼睛眯了一下,全场静悄悄的,他厌恶地在老师身上扫了一眼,丢下一句“没本事就给我滚”就回到自己座位。
老师暗自在心里叫苦,难道我们班的帅哥美女都是从冰山来的吗?
旁边的一个柔和的男生看似淡定,其实早就想笑得快憋成内伤了。
他们的座位在最后面,也是在言雨晰和俆梦零的后面。
走到她们身边时,柔和的男生看了言雨晰一眼,俊美的脸瞬间煞白了。或许,冥冥间早已注定。
言雨晰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像遇见一位故人,眼神变得复杂,掠过惊讶,疑问,难以置信,还有……痛苦。
然而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知道的。
究竟找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次灰心丧气,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以为真的失去了,但此刻最珍爱的却在眼前。
言雨晰的内心也在疯狂地起着波澜,面前的人从来也没有见过,可是眼睛一对上,就有一个难以言喻的感觉,很怀念……却很讨厌。
“邃?”旁边的男生打破了沉默。
被叫做邃的男生还是一动不动。
老师干咳了两声,“伊皓迹同学,言邃同学,请你们马上回到座位去吧,现在是上课时间。”
言邃也觉得自己有点失常了,什么都没说就回到座位。
坐在他旁边的伊皓迹看着好友的神态,想了想事情,又把目光转移到言雨晰身上。这个女生,很像……
一堂窒息的课终于过去了,老师在铃声还没响完就不见了人影。
伊皓迹和言邃走出教室,来到平常很少人去的花园。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伊皓迹首先奔入主题。
“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妹妹的事吧。”他深吸了一口气,思绪飘向很久以前。
“嗯,刚才看你眼神就不对了,怎么了?”伊皓迹饶有趣味地抱着胸,脸上净是想看戏的表情,只有在言邃面前,他才会少了点冷漠,多了点玩世不恭。
“言雨晰……”言邃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哀伤又深邃的眼睛。
“我知道,这是你妹妹的名字吧?”不过他感觉那个金发的转学生看起来怪怪的,却说不出来那种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她就坐在你的前面。”
伊皓迹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他终于明白那股感觉是为什么了。
言邃没有回答,又一次沉默了。
“原来如此。”这时身后不紧不慢地飘出幽灵般的声音,冷漠得淡无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