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2月17日 13:15
站着一个掩嘴偷乐的少女,白色的裙子在风中飞扬,长长的秀发随风招展,她大大的眼睛看着山下,那群已经把旗帜各就各位插好的少年们。
这少女是被肖与希特意邀请去山头插龙头拐杖的。
这是一场游戏,内容很简单,分成二个阶段,前一个阶段抢占有利地形,后一个阶段冲上山峰夺取龙头(拐杖省略)。但是这场游戏的战利品却举足轻重,哪一家第一个冲到上面,取得龙头(拐杖还是省略),从此以后,洪京城就是哪一家少年最大,路可以先走,饭可以先吃,好东西也可以先得,据说漂亮的女孩子也可以先泡。
就为了这最后一条,少年们也要奋勇争先啊!
要上洪宇峰,只有一条小径,旁边杂草丛生,岩石突兀,虽然也可以上去,阻力当然也不小。所以占据最中间的位置,也就占了便宜,距离中间位置越远,毫无疑义就越吃亏。
肖与希他们后来居上,原本已经被抛到最后一位了,在最后一段路程上拼命反超,连坑带拖,居然又抢到了第三的位置。中间位置是一面红旗,上面绣有“何”字,黑旗就在“何”旗左边一插,上面绣有“周”字。
肖与希抹了抹汗,眼睛里冒火,简直能把人烧成灰,呼哧,呼哧,呼哧,他当时就恨不得把那红旗拔了,把自己的黑旗插过去,把那帮何家军一人屁股来一脚,全踹到后面去,然后自己腿一撇,就站到正中央了。
看看四周,大家都在喘气,没有人注意这边,肖与希屈手指,跳起来狠敲了红旗队列那昂首挺胸站在最前面的小子一记。
“好啊,竟然让你抢了第一,就是你绊了我一脚。”肖与希气呼呼说。
那小子正嘴巴边吹泡泡,眼高过顶,洋洋得意,冷不丁被敲这么一下,当时脖子缩了起来,火气却上来了,立即气呼呼说:“谁啊,谁敲我,瞎眼啦,找死!”
肖与希在旁边阴森森哼道:“我,肖与希敲你。”
那小子一看是肖与希这个混蛋王八蛋,当时也气馁三分,嘀嘀咕咕起来;“又是你这个霸道小阎王,真是的,又不是在家里。认赌服输啊,事先都说好了的,冲到前面就是本事,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又不是单单黑了你这一家,别人都没有意见,遵守约定,哼哼。”
肖与希很不开心,压低声音说:“你是我的亲表弟耶,居然吃里爬外,何家军人少,咱家这边人多富余,怕别人不服,说咱以多欺少,才特意分人,让你插队过去凑数的。我说周长弘大哥,可不要忘记了你只是过去凑数的,头脑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你做内奸,可也没让你这么拼命啊,你居然绊你亲表哥一脚,还帮助何家军获得第一。”
被敲的小子是肖与希的弟弟周长弘,刚才一心冲杀,完全投入其中,居然忘记自己是凑数的,不仅路上扫自己亲表哥一腿,还真是大义灭亲啊,现在居然还抢到第一。此时也恍然大悟,头也垂了下来,像斗胜的公鸡,可惜最后的奖励却是被卖掉。
大家喘息好了。
最亢奋的是何家军,他们原本势单力孤,所以做好了垫底的准备,专心只拉别人后腿,自己快不了,别人也休想快得了,至于最后得第几就无所谓啦。却想不到竟成黑马,抢到第一,看来无论一方势力多么孤寡也不用失望啊,因为总是会有奇迹出现。
当即感激万分,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人,何家军三人纷纷上前拍着周长弘,说:“幸亏有你啊,真是太感激了。周长弘,好样的,因为有你,起先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何家军会得头名。”
“呜呼……现在是风光了,回家要倒霉了。”周长弘摸着自己的脑袋瓜,肚子里叽咕着,眼前似乎又浮现了——自己亲表哥生气的时候便抢他饭碗不许吃的情景。
竖起何家军旗杆的是何重,而何家军只有他一人姓何,另外几人都是看他可怜加进来的,真正乌合之众。
何重这时把周长弘往后一拉,满怀感激之情,说:“好了,你的任务完成,真是好样的,一点私心都没有,我们事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这样好。接下来用不上你了,你到后面去。”
“什么,我出力最多,功劳最大,你们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周长弘被拉到最后,忿忿不平地叫嚷起来。
何重嘿嘿一笑,脸上很无辜的神情,说:“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啦,要是你放水给你哥哥,那我们不是很惨。”
这边肖与希正要和亲表弟密谋一下,二家合力把别家堵后面,然后快到终点了,亲表弟将功补过,装作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就假摔到草丛里去,自动让开,让周家军勇夺第一。
想不到早被何家军窥破天机,良策只好作罢。
肖与希一瞪眼,恶狠狠对耷拉着脑袋的亲表弟说:“哼,活该啊,看到了吧,谁让你吃里爬外,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
周长弘想要归队,重回周家军,请求亲表哥接纳。
肖与希眼睛一瞪,说:“走开,这里不要叛徒。”
周长弘尽量委曲求全讨好自己这位亲表哥,小声撒谎说:“希哥,给条活路吧,行行好,开开门,当时小弟真的不是故意扫你一腿的,当时真的没有看清楚嘛。”
希哥更加恼怒三分,敲弘弟一下,道:“还敢说没有看清楚,你当我偏听偏信啊。当时我又不是夹在人群里,我冲最前面,目标那么大,瞎子都看清楚了。”
“希哥你话里有错,瞎子怎么看得清楚呢,瞎子根本就不能看嘛。”周长弘眼睛瞪大,很怀疑。
肖与希气冲斗牛,咬牙切齿道:“错你个头,原因就在这里!瞎子怎么看得清楚呢!!还没有明白过来?说你呢,你这就叫不折不扣的睁了眼睛却是瞎子。”
周长弘吐吐舌头。
肖与希雄赳赳说:“当时你扫我一脚,要么是瞎子,要么是故意的,你选择吧。但无论是瞎子还是故意的,都没有资格再呆在周家军了。”
“就算我看清楚了,可是我也反应不过来,当时一窝蜂的,反正谁冒头我就扫谁。希哥,你没有反应过来吧?哈,就连希哥都没有反应过来,更不要说我了。”周长弘唧唧歪歪,还要狡辩。
肖与希直接用手指骨节敲周长弘脑袋几下算作答复。
旁边何重看有故事发生,捅了捅周长弘的腰椎,幸灾乐祸问:“怎么了?”
周长弘没好气说:“走开,说了你也不懂,竖子无以为谋。”
何重一撇嘴:“你说的,本来我还想请你助阵,既然如此,我还懒得跟你谋呢。”
周长弘嚷了起来:“奸人当道啊。”
肖与希哼哼道:“奸人也比你叛徒好。”
在少年们纯洁向上的心里,那是宁可当一个奸人,也不可以当叛徒的。
周长弘只得垂头丧气,走出队列,不再参与竞争。